看着年轻时的自己带着一脸青涩捧起一座座冠军奖杯的影像出现在球场大屏幕上，站在马拉加体育宫球场中心的纳达尔眼里泛起了泪光——这一刻，他即将与自己辉煌的职业生涯告别。

西班牙队选手纳达尔在赛后仪式上。新华社记者 孟鼎博 摄

19日的2024戴维斯杯网球赛总决赛四分之一决赛中，西班牙队1:2不敌荷兰队，纳达尔以一种略显遗憾的方式结束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一舞”——在首场单打比赛中以两个4:6负于世界排名第80位的范德尚舒普。

自巴黎奥运会后，纳达尔便高挂免战牌，关于他退役的猜测甚嚣尘上。直到10月，他本人出面证实了这一传闻。他向外界宣布，今年的戴维斯杯将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站。

这位传奇不想就这样落幕。阿尔卡拉斯赢得第二场单打，为西班牙队将总比分扳平。最后一场双打比赛，场边观战的纳达尔显得格外激动，不停地站起身叫喊，为队友加油鼓劲，眼神一如自己每次站在决赛场上时那样坚毅。

11月19日，纳达尔（右）在比赛间隙拥抱队友阿尔卡拉斯。新华社记者 孟鼎博 摄

可惜他期待中的逆转没有到来。随着阿尔卡拉斯和格拉诺列斯在双打比赛中失利，西班牙队无缘四强。纳达尔的表情有些失落，或许直到这场决胜之战的最后一分尘埃落定前，他仍未真正做好就此挂拍的准备。

在赛后举办的退役仪式上，纳达尔直言：“我从不愿这一刻真正到来。对网球我还没有厌倦。但我的身体告诉我不能再继续了，我也只能接受这一切。”

但他肯定自己并不会从此远离网球，“我希望未来能继续作为大使推广网球这项运动”。

一名球迷在比赛中手持支持纳达尔的标语。新华社记者 孟鼎博 摄

虽然没能如人们希望的那样以一个冠军或者一场胜利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纳达尔取得的成就已足够令人尊敬。他是公开赛时代最成功的男子网球运动员之一，共获得22个大满贯单打冠军，在男子选手中仅次于获得24冠的焦科维奇。在四大满贯赛事中，纳达尔在法国公开赛上拥有绝对统治力，14次捧起冠军奖杯，是当之无愧的“红土之王”。

现场大屏幕上，各路明星纷纷为纳达尔送上祝福。费德勒、焦科维奇、德尔波特罗、小威廉姆斯、劳尔、卡西利亚斯、伊涅斯塔……纳达尔的眼眶渐渐湿润，仿佛直到这一刻，离情别绪才真正涌上他的心头，但他仍在努力压抑着情感。“我带着许多人的友谊离开，这些朋友中有许多是在男子网坛与我共事的人，我的竞争对手。”他说，“我可以怀着平静的心情说再见，因为我在体育世界留下了属于我的竞技和个人遗产。”

纳达尔在赛后仪式上。新华社记者 孟鼎博 摄

退役仪式的最后，在现场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大屏幕上播放起纳达尔职业生涯回顾视频。纳达尔与全场观众一起观看，泪水终于还是盈满了他的眼眶。没有谁比他自己更能体会那些画面背后的艰苦、那些荣耀带来的激动。但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仪式结束后，他向着观众席轻轻挥手，随后在渐暗的灯光中沿着球员通道独自离开人们的视线，为网球世界留下一个背影，一段传奇。（谢宇智）